人民网潍坊6月9日电 5月30日,当地气象部门预报河南省许昌市次日有突发性降雨。当日,在许昌市鄢陵县只乐镇小东村作业的潍坊农机手孙世杰原本打算晚上8时收工,却被村民七次“劫机”,一直工作到5月31日凌晨1时,才停机回到住处休息。
连续工作近13个小时
正值麦收时节,村民和农机手们最怕的就是赶上降雨天气。5月30日,河南当地气象部门预报,记者所在的许昌市次日有突发性降雨。
5月30日晚上7时45分,在许昌市鄢陵县只乐镇小东村,记者来到潍坊农机手孙世杰的收割机前,此时天已经有些黑了。孙世杰说,从早上7时许下地,这台刚买了才一个月的雷沃谷神GE50收割机当天已经陪他工作近13个小时了。
记者站在地头看到,收割机前面的滚轮先是把麦浪一片片卷进机器,机器下方的割刀立即把麦子割下吞进机器里,麦粒被送到机器上方的粮仓当中。孙世杰正在收割的这片小麦还略微有些泛青,并没有完全熟透。小东村经纪人张发亮对记者说,天气预报说5月31日有雨,很多麦农要赶着提前收获。
“麦农在麦收的这段时间里,特别担心下雨,所以只要麦子熟得差不多了,大家就要求收割,谁都不想赶上下雨,耽误麦收。”张发亮说,如果真的赶上下雨,雨量很大的话,被雨水浸泡的麦子会发芽,导致减产,更重要的是被雨水泡过的麦子不好吃,也不好卖。
而且一旦下了雨,收割机不好下地不说,麦子的湿度增加,对收割机的麦收作业也有非常大的影响,进度非常慢,并且容易收不干净。“村里很多人给我打电话,想赶在下雨前把麦子收了,但现在天已经黑了,而且孙世杰在地里忙活了一整天,肯定疲惫不堪,所以我打算收割到晚上8时就收工,第二天一早再起来干。”张发亮无奈地说。
当天晚上8时许,孙世杰终于割完了地头上的麦子,此时天已大黑,天空中已经下起了雨点。孙世杰终于走出收割机驾驶室,在地面上站了一会,这是他当天从上了联合收割机后第三次下来,一脸倦容的孙世杰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收工后被麦农拦了下来
在地上站了一会,孙世杰又上了收割机,准备返回张发亮的家中,但走了没多远,收割机就在狭小的路上停下了。原来,有村民拦在了收割机前面,不让收割机走了,请求孙世杰把她家的麦子收完再走。
“今年我家里就种了5亩麦子,用不了半个小时就能收完。”拦机的麦农告诉记者。记者告诉她,孙世杰已经连续工作13个小时了,需要休息,但村民还是不放行。
“这么好的麦子如果不及时抢收回家,万一第二天真下了雨,再收割就更困难了,肯定会损失不少。”孙世杰见对方确实着急,马上挂倒挡,驾驶着收割机再次驶进麦地,此时已经是晚上8时20分。记者又等了半个小时,张发亮对记者说,还有最后一亩了,收割完后无论如何都要收工了。
又过了有十多分钟,孙世杰的收割机已经又收割了三个来回,一亩地按说早收割完了,但收割机又开向了跟进村相反的方向。
记者连忙跑上前去询问张发亮,他说:“实在没办法,又被村民拦住了,不让收割机走,人家还把拖拉机开到了路上堵着,只能又接了8亩地的活。”
收割8亩小麦,加上卸麦子装袋,即使在白天也需要至少1个多小时,晚上的话至少需要两个小时。助手魏志有点担心了,“我还吃了两根火腿肠,孙世杰连午饭都没吃呢!”随后,一位村民急忙从口袋里拿出两个鸡蛋,还有一瓶水,边递给魏志边说:“大兄弟,先让他吃俩鸡蛋垫垫吧。”
晚上9时30分,记者离开小东村,赶回鄢陵县城。5月31日凌晨1时许,张发亮给记者打来了电话,此时,他们三个人才刚刚回家。张发亮告诉记者,收割完这8亩麦子后,他们还是没能收工。当晚,他们共遭遇七次“劫机”。
“收割到最后,还是有村民不让我们走,非得要晚上就收割小麦,但他家的麦地面积实在是太小了,地块又不好,晚上看不清,没有办法收割,好说歹说,答应他5月31日一早先给他收割,这才放我们走。”张发亮说。一晚上,他们被拦下了七次,共多收割了30多亩地,三个人都已经濒临崩溃了,孙世杰愣是驾驶着雷沃谷神GE50收割机连续工作了近18个小时
躺在门洞里睡觉看守机器
这时候张发亮的妻子还没睡,一直在等着他们回家,听说他们三个快要回来了,张发亮的妻子下厨炒了四个菜。张发亮和魏志每人喝了一瓶啤酒,而孙世杰因为身体实在太疲惫,简单吃了几口饭就休息了,没喝一口酒。
记者实在不忍心再打扰孙世杰休息,但孙世杰听到是记者打来的电话后,还是接过了电话跟记者简单地聊了几句,从他说话的声音中记者能明显感觉出他的疲惫,说话声音有气无力。“感觉已经饿过劲了,不太想吃饭,也没有喝酒,怕喝了酒第二天起不来,耽误麦收,现在就是想赶紧躺下睡觉。”孙世杰说。
张发亮对记者说,孙世杰沾了一身麦糠,流了一天汗,难受程度可想而知,但回到家中后,他只是用毛巾简单地擦了擦身体,实在没力气洗澡了。
当天晚上,孙世杰并没有回屋睡觉,而是在大门口的门洞里铺上了铺盖睡下了。“晚上不敢大意,得看着点机器,当心被人砸了玻璃。热了一天,在门洞里睡还凉快些。”孙世杰说。
停工一天损失800多元
5月31日早上6时30分许,仅仅睡了5个小时的孙世杰和魏志,就又开着联合收割机下地了,上午下了一场小雨,但雨势并不是很大,并没有阻挡孙世杰麦收的脚步,他依然在收割机上忙碌着。
5月31日下午3时10分,许昌市区的雨越下越大,记者再次联系了张发亮。张发亮表示,早上天空中已经下起了小雨,孙世杰怕耽误了麦农收麦子,便抓紧时间抢收,但还没有收割完手头的麦子,雨就下大了,他连忙从地里出来。“雨下得太大,已经没法收割,只能从地里把机器开出来了。”张发亮说,孙世杰从地里回家后,张发亮的妻子特地给他下了水饺,但孙世杰草草吃了几个就放下了筷子。
“收割了也就有50亩麦子雨就下大了,早知道这样,前一天晚上应该再收一会。”孙世杰对记者说,当天鄢陵县的雨下得挺大,至少要停工一到两天,这可把他给愁坏了。
“前一天晚上确实累,但大老远跑到河南来不就为了收麦子吗?”孙世杰说,下雨严重耽误了行程,一天就要损失800多元,而且,当地的麦子收割进度放缓,但外地的麦子不等人,说不定因此会耽搁收割别地的麦子,那损失就更大了。最重要的是,收割不及时会对小麦收成产生影响,对麦农造成的损失更大。
偶遇谷神队半个小时内 遇到50余台
5月31日13时许,记者从鄢陵县转移至许昌市魏都区采访。一路上,大批由雷沃谷神收割机组成的跨区作业队在马路上疾驰,记者大致计算了一下,半个小时内从许昌市魏都区新兴路上经过的雷沃谷神收割机足足有50余台。据福田雷沃重工2014全国三夏服务河南许昌站分指挥中心指挥长杜玉军介绍,河南省是全国小麦机收跨区作业的主要战场,目前南阳、驻马店等地机收已经进入尾声,路上这些车辆多数是从这两地转战许昌进行跨区机收作业的。
记者看到有三辆福田雷沃谷神收割机在路边停了下来,一名司机下了车,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向附近的路人问路。谈话中记者了解到,这名司机叫张伯涛,来自菏泽市,这次是到河南跨区作业收割小麦的,他刚从驻马店泌阳县赶过来,准备前往许昌长葛市进行麦收作业。“由于收割机不能跑太快,我们一路没有停车,连午饭都没吃,8个小时跑了200多公里了。”张伯涛说。
张伯涛说,他有长葛市经纪人的电话,但对路不熟悉,所以下车问路。跟记者简单聊了几句后,张伯涛钻进驾驶室,开着收割机继续赶路。
